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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假的笔写不出我cp的真

[将国之天鹰星][天上之都苦情组]Final Feliz

算是院长的祭文。私设捏造注意,以及卡瓦哈尔×卡珊德拉表现有。院长我喜欢你,说一万次也不够;w;



    当风奔跑着从天上之都官厅旁的树林中穿过时,鸟类的振翅声与鸣叫声便和树叶的婆娑声交织在一起,鸟雀绕着古老的建筑盘旋几圈,最终又落回原来的梢头。要说起来,大概在天上之都还是一座济贫院的时候它们的祖先就生活在这里了,如今当初的济贫院经过了上千年的风雨冲刷,这些可爱的生灵依旧愿意与这座破旧的建筑为伴。

    这个城市是如此的美丽而宁静,充满了快乐与平和,没有人会想要离开它。

    卡瓦哈尔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发自内心地爱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就像他一样。

    这里固然没有巴鲁特莱因的圣米亚尔城那般金碧辉煌的气派城堡,更不会有笙歌夜舞与觥筹交错,但他却爱这矗立于高山之上,盘旋着无数阶梯的古城胜过一切。

    

    初来天上之都的那天他以为恰逢节庆。当他跟随院长穿过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一道道阶梯时,他看见亲切地交换着问候的居民,看见树荫将光斑落在路边表演的艺术家的琴弦上,看见远处的演员们以碧蓝如洗的天空为背景上演着热闹的剧目。

    擦肩而过的人们纷纷笑着向院长打招呼,可惜院长只是不时和他们点头示意,他并似乎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天上之都没有节日。天上之都的每一天都是节日。后来,院长是这么对他说的。

    

    卡瓦哈尔是个单纯得不可思议的人。

    随着时光在孤儿院门外那银冷杉上刻下一圈圈的年轮,孤儿院的孩子们早已不再嘲笑卡瓦哈尔长得像女孩子,却说他是个怪人。他们并不是很愿意和这种人待在一起。

    但卡瓦哈尔似乎并不为此而烦恼,他还是咧开嘴傻傻地一笑,然后在清晨第一束阳光照亮了登上山坡的小小的背影时,他又觉得全世界都在拥抱他。

    直到一个比他年长一些的女孩子走到他身边。 

    “因为童话果然还是应该以大团圆(Final Feliz)结束嘛。”梳着黑色麻花辫的女孩子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纸条,有些无可奈何似地在卡瓦哈尔面前晃了晃,说着这又是你写的吧的时候,卡瓦哈尔这样回答道。每天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做义工之余,卡瓦哈尔最好的消遣就是翻出院里那些已经有些许残破的童话书,为每一个有悲伤结尾的故事写上一个幸福的结尾夹在书中。

    “但是就算你写了这种东西,童话的结局也不会就这样改变啊。”卡珊德拉摇摇头,却仍然将纸条夹回原位。

    “为什么不?”卡瓦哈尔挠了挠乱蓬蓬的金发,他说:“童话是人写出来的,为什么不能被人改变?”

    卡珊德拉一时语塞。

    卡瓦哈尔总觉得那时,他好像见到了院长鲜少露出的笑容。与其说是微笑,那更像是苦笑。“你说的没错。国家也是同样的东西,因为是人建立的,所以也一定能被人改变。”他俯下身来摸了摸卡瓦哈尔的脑袋,“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因为你的眼睛里住着那样的世界的天空。”

    

    卡瓦哈尔的眼睛里住着无比美丽的天空。卡珊德拉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无论季节几度流转,当他们都目睹了形形色色的死亡与悲伤之后,那双眼睛却依然像是不曾知晓绝望的孩童那般清澈。

    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究竟看到了怎样的世界?

    

    院长离开他们的那一年才刚刚年过半百,可早已生了满头的华发。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他在一个点缀着星光与虫鸣,装饰着微风与摇篮曲的美丽夜晚静静地沉入了永眠。那实在是十分安逸的,令人羡艳的死亡:要知道即使在天上之都,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怀抱着满足与幸福结束生命,那些不幸罹患疾病、或心愿未了的人仍要在痛楚与悔恨的苛责中离开世界。  

    那时他们已经成长到清楚地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的年纪了。可是女孩娇嫩的脸颊仍然透着苹果花的淡淡粉色,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了,起码足够像纳达的杉树那样用自己的枝干撑起一个小小的屋顶,但她还是在微风扬起的白色床单后面落下了眼泪。 

    照在眼睑上的阳光的温度,拂过眼角的微风的触感,与过往的数千朝夕相似地让人几乎忽略了时间的流动。在这座不断变迁的城市中,似乎唯有天空脱离了时间的束缚;就连这里的一草一木也难免承载了太多人类的情感,天空却仍然不为所动,它不曾苦于生与死的争执,也不曾沾染过悲伤的泪水与苦恼的叹息,只是千年如一日地上演着风与云相互追逐的游戏。卡珊德拉想,这天空实在是过于美丽却又薄情。再过很多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她也葬身于这座高山之上,直到背负了千年时光的高塔终于轰然倒地,直到连这个国家也不复存在,所有可爱的房屋化作废墟,爬满了翠绿的常春藤,或者成为兽类的巢穴,高空中风的歌声也还是一样婉转动人。 

    后来卡瓦哈尔对她说,到塔上去坐坐吧。

    

    于是他们坐在塔上小屋的阳台上,这个常年没有人使用的建筑不知何时在屋檐下又添了几个可爱的生灵,鸽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不请自来的访客,它们抖了抖洁白的羽毛,钻进了宽大的屋檐之下。夕阳的颜色从天边渐渐晕染了整片天空,最终被夜空的黑丝绒覆盖。 

    卡珊德拉屈膝而坐,她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长长的黑色发辫一直垂落到地上,让人联想起滴落在水里的黑色颜料。像是在斟酌着开口的时机一样,她的嘴唇反复地张开又合上,最后她捡起鸽子抖落的一片羽毛,声音也轻得像那片羽毛:“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得到安宁的死亡就该满足了吗?可是……这个国家怎么办呢?”她像是小女孩发牢骚一般地嘟囔着,却掩饰不住语调里的颤抖,“说到底……天上之都选择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为什么这样想?”卡瓦哈尔反问道。“为什么怀疑天上之都的道路呢?”

    “因为……”卡珊德拉抬起头,“每个人都生活得平静满足,谁都能得到幸福的结局,怀着感激离开人世……你不觉得这种话听起来也太异想天开了吗?做不到的吧……无论花费多长时间,无论多少人为它献出生命都是做不到的吧……”

    少年的眼中映出了星空的光辉,他说:“卡珊德拉,你觉得天堂真的存在吗?”

    “……要是有那种东西的话,所有的努力不都没有意义了吗。”

    “嗯,我也这么想。可我有时又觉得,天堂好像就在那里。因为它就在那里,我才会想要去追逐,哪怕我永远也无法到达,但是就算一步也好,想要离它更近的心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

    “比如说,你觉得天上之都为什么要建在万丈高山之上呢?”

    “因为天上之都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建,所以它自身就必须尽可能地强大……院长是这么说的。”

    “没错呢,地形的优势确实能成为一道有力的堡垒。但是呢……我总会这样想:在这片大陆上,没有比天上之都海拔更高的国家了。换句话说,没有比天上之都更接近‘天堂’的国家了。”

    卡瓦哈尔站起来,向着的洒了整片天空的星光伸出手。“因为‘天堂’就在那里啊,当我站在这座塔上,就好像伸出手去,就能抓到它一样。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连指尖都好像沾上了那里的温暖。”

    

    在石阶的拐角处盛开的野花。孤儿院里孩子们的合唱。新换上的床单上散发着的清香。阳光在地板上描绘出的尖拱门的轮廓。 

    卡珊德拉突然想起了一切在童年的时候能够让她感到美丽的事物。可是,这个叫卡瓦哈尔的孩子早已不需要她的照顾了,她想。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早已变得如此坚强与优秀,再也不像那个山坡上的背影那样引人怜悯了。

    “还有呢……卡珊德拉……”卡瓦哈尔继续说道,“如果我做了下一任院长,可以请你做我的秘书吗……?”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邀请。还未彻底理解生的苦涩的少女在那时便决定了,她要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去赌一把,哪怕这是一条根本没有出路的死胡同,也要和身边的这个人一起,看看这个梦想的尽头究竟有什么。

    少女轻轻张开嘴唇:“……嗯,当然。”

    “太好了,卡珊德拉,我好开心啊!”

    突然被握住手这样热情地道谢,卡珊德拉在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禁不住笑了出来。

    无论他变得多么坚强与优秀,像个孩子一样坦率这一点,却一直没有变呢。

    “我说啊,卡瓦哈尔。”

    “嗯?”

    “……不,没什么。”少女抿起了嘴唇,他们还有太多的时光用来陪伴彼此,关于死亡与分别的字眼,那些东西像是被丢进了时间的长河里的鹅卵石一般,不知还要经过多少岁月的冲刷才能再次露出水面。

    于是她抬头望着不曾改变的璀璨天空,在夜风中悄悄张开了双臂。如果世界在拥抱卡瓦哈尔,那么我就来拥抱世界吧,拥抱孕育了这个奇迹一般的城市的世界。 

    

    可是那些鹅卵石当然没有就此消失。它们在席卷了整片大陆的风暴之中被抛出来,毫不留情地击碎了那面名为幻想的美丽镜子。 

    卡瓦哈尔没有想到当他再一次登上这座离“天堂”最近的塔,竟然会是以这种形式。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多想再看看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啊,她像是初夏第一颗果实一般娇嫩柔软的嘴唇,她藏在纤长睫毛下的温润眼睛,她垂下的发丝间露出的白皙脖颈。

    她比自己小一圈的,柔软的手掌与纤细的手指。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直到死神取走他的性命为止,他依然固执地相信付出的一切都是有其价值所在的,青年握着“通往天堂的钥匙”,说着这就是我的“幸福的结局”(Final Feliz)啊,满足而又悲哀地笑了。

     

    于是光芒自白鸽的展开的翅尖挥洒而下,他堕入永恒的黑夜之中。

    没有一只,没有一只白鸽飞进了他眼瞳之中的那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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