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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假的笔写不出我cp的真

[刀剑乱舞][江宗]百华散尽复归来 一

·原作背景

·私设大量出没

·青宗三紫宗三二设有

·考据十分不专业,现学现卖,欢迎捉虫

·尽量一周一更吧……尽量



    看见障子后面踌躇着的小小身影,宗三左文字放下奉书纸,小心地将手中的刀入鞘,出声唤道:"小夜,怎么不进来呢?"

    被称作小夜的短刀轻轻拉开障子,午后明朗的阳光便与初冬微凉的空气一道钻进了和室之中。坐在室内身披方格纹的五条袈裟,内里胡乱地裹着一件莓色的直缀的,便是他的兄长宗三左文字了。虽说是兄长,但小夜与他并算不上熟稔,只是来到这个本丸之后才得知自己有这么一位兄长。

    初见只觉得他有一种病态的美,苍白的皮肤同糯米纸一般,几乎可以窥见其下青色的血管,四肢也纤细得完全不像挥刀之人;一双蓝绿异色的眼睛倒是像玻璃弹珠,漂亮得令人惊异,脸上却总是挂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的奇怪微笑。喻以物象的话,大概就像一朵行将枯萎的鲜花,空有妍丽的外表,却感不到什么生气。幸而与自己交谈的语气还称得上亲切,但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兄弟的感觉。


    好在这几日的相处多少使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些。共同的记忆是这样一种奇妙的东西,竟能使各种各样的感情无中生有,看着总是以笑脸相迎的兄长,小夜也不禁开始想要回应这份好意了。

    只可惜小夜并不擅长与人交往,毋论表达自己的好意了。他依然有些局促地走进来,道了一声我出阵回来了,不忘在句尾加上一句宗三哥,对方只是笑着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划过他额头的指尖凉凉软软的,令他联想起池塘里色彩斑斓的鲤鱼。

    "辛苦了,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

    "那就好。今天还早,怎么不与和其他短刀一起玩耍?"

    "……其他的短刀,都和鸣狐殿下一起去远征了,还有的在手入室里。"


    这样啊,宗三自言自语道,一面从手边的小匣中取出一个修多罗结。"前几日看你出阵回来,这个结都残破了,"宗三一面为小夜换上新的结饰一面说道,"……只可惜我连这种事也做不来,编得歪歪扭扭的不像样子。"

    自然,以往日常大大小小各种杂役都有下人替他打理,养尊处优的宗三何尝做过这种手艺活?他打理着那略显粗糙的结饰,努力地想让它看起来体面一些,无奈有一处无论如何都不尽人意。他又开口道:"要是江雪兄上在这里的话,大概会好很多……无论是出征杀敌还是照顾别人,他都要比我做得来呢。"宗三说这句话的时候偏着头,细细地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怀念或者玩味着什么。

    小夜正在一面细数着匣子内衬上的箭翎纹一面斟酌着该如何回答,面前的人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只五彩的唐鞠,笑意盈盈地问道:"要是无事可做,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打发些时间呢?"


    "我在今川家的时候,每到这样风和日丽又不甚繁忙的日子,义元公便会唤人一同来蹴鞠。"宗三带着幼弟穿过了本丸的庭院,好容易找到一块空地,他伸出手向角落指指:"像这样,东北栽着樱花,东南栽着垂柳,西南栽着枫树,西北则是青松,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方向,引人赏玩的景色也不一样,每样都是极好看的——"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下来问道:"小夜你蹴过鞠吗?"

    小夜摇摇头:"在细川家的时候,主人们喜欢的都是连歌这样的游戏……其实偶尔也能看见蹴鞠的人,但是不明白具体的玩法。"

    "人数少的话,就这样——"唐鞠被低低抛起,还未落下两尺便被宗三伸了一只脚轻巧地接住了,"几人轮流接这个鞠,落下了的就算输。很简单吧?"话音刚落,那鞠就朝小夜的方向落去,他只得也学着兄长的样子去接,谁知一脚下去——大约是没有掌握住轻重吧,它便远远地飞进了秃着枝桠的林子里去。


    宗三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口里说着好好算我输,转身进了林子去拾鞠。

    几个回合下来,小夜也渐渐熟练了起来,平日一副充满疑惧的表情换成了与稚气尚存的面孔相符的认真神情。容易满足是多么奢侈的一种幸福啊,宗三想。念珠随着动作上下翻飞,发出振铃一般的声响,是的,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就足够了。

    宗三停下了脚上的动作,两三步走到小夜面前弯下腰来:"小夜真聪明!上手这么快,下次和其他短刀一起试试团队战如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小夜愣了愣,慢吞吞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唐鞠,小声嘟囔着:"……想和宗三哥一起……"


    小夜觉得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宗三笑。冬日的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照进他的眼睛,他松开了平日微皱的眉头,翡翠与琉璃色的眼眸反射着疏淡的日光,说,好,等江雪兄上来了,我们三个人再一起蹴鞠吧。

    不知来自何处的麻雀落在树梢上,转眼间又扇着翅膀离开了,留下的树枝还在兀自徒然摇摆。

    小夜问道:"宗三哥,江雪哥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直率的问题把宗三问了个措手不及,他敛起了方才的笑容,视线四处彷徨了一会,似乎谨慎地斟酌过词句以后才回答道:"江雪兄上,是一把美丽而又强大的刀呐。无论是战场上挥刀杀敌的英姿,还是日常诸般行事的作风,总是令人不禁心生向往。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说着说着,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来了。最后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抬手揩去了小夜脸上无意中沾到的尘土,只说,"等你见到了大概就会明白吧。"

    可是小夜左文字回想着拂过脸上的,因不习惯握刀而磨出小块茧子,常常被一层薄汗濡湿却不甚温暖的手的触感,总觉得他想说的不止这些。


    他想说的的确不止这些。

    只会空口说些漂亮话的狡猾者。

    自说自话地想要替别人承受痛苦的自私者。

    拥有他求之不得的一切,却不以为然的傲慢者。

    然而不是的,不是的。

    他想竭尽所能地用恶毒的语言描述他,可是他不能。

    ——他最敬爱的、最依恋的兄长啊。

    宗三所打心里厌恶的,只不过是那种目光罢了。望向他的时候那种怜悯的目光,令人望之生畏,生厌的怜悯,无论如何也教他喜欢不起来啊。


    小夜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宗三左文字,你在这里做什么?"前来的人是虎徹家名副其实的少爷,一身金色的战衣缠身,看起来已经整装待发了。

    "主上叫你出阵,早些准备出发吧,免得误了时辰。"简明得体地说明了来意之后,对方转身便走。宗三闻言微微颔首,道了一声遵命,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了。

    小夜左文字抱着沾了尘土的唐鞠,远远地看了两人好一会,才跟着他们开始向回走。

    不知为何,这天的景象如灼在他的视网膜上一般挥之不去,闭上眼仿佛又能看见,宗三左文字曳着松松垮垮的袈裟和直缀,莲一般的白衣在他的小腿边摆啊摆啊,那背影有如黑夜里忽明忽暗的灯笼一般,摇摇晃晃地捉摸不定,仿佛离了自己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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