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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假的笔写不出我cp的真

[银河英雄传说][赤金赤]字里行间(二)

感觉好像不在状态,写出来的句子都不满意,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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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见的仍应是不变的玫瑰色黎明吧。只不过在有的人眼中宛如天堂的景色,在另一些人眼中却会显出地狱的模样。”

读完这份原稿的最后一个字,吉尔菲艾斯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他看看电脑屏幕里的文档,又偷偷瞄了瞄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这个兼有才能与美貌的年轻小说家,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是一次由主编指定主题的约稿。米可贝尔加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莱因哈特能够驾驭这种题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俗气却永不过时的阴谋与爱情的复仇剧),就说明情节并不能成为制约他的软肋,那么今后便可以放心地继续跟他约稿了。吉尔菲艾斯虽然对莱因哈特的才能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心,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交出这样一篇的作品。

如果只看大纲的话,这并不算是一个多么新奇的故事:原本诚实温厚的主角,由于怀疑他的恋人对他不忠而对她展开比谋杀更加可怕的报复,最终两个人一起陷入疯狂的绝境,毁灭了整个人生。然而故事中对于主角采取的行动描写之缜密,可以说不亚于通俗文学中的犯罪类作品,主角由理智渐渐走向疯狂的心路描写,更是充满了细致入微的真实感。最可怕的是,这个故事的开头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恋爱故事,结尾却充满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冷静的疯狂,使人陷入一种如临其中的恐惧感,不禁怀疑起在浑然不觉之中,是否同样有如此骇人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读罢还心有余戚。


这个阴惨可怖的故事果真是出自这位光彩照人的青年笔下的吗?这样人生经验尚浅,甚至可以用不谙世事来形容的年轻人,竟然对人性的恶有着如此锐利而深入的认识吗?难道在他天使一般的脸孔之下,也掩藏着这些许这样的成分吗?又或者说,他曾经成为这种充斥着嫉妒与憎恨的故事的当事人吗?

以貌取人是一种愚蠢的偏见,以作品的内容来揣测作者本人的行为也比它高明不到哪里去。吉尔菲艾斯身为编辑本应深谙这个道理,但这次亲眼所见的反差实在是过于强烈,以至于他始终不能将这些疑问赶出自己的脑海。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文末闪烁着的光标上面,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索之中,直到另一个人出声才回过神来。

“看完了吗?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吉尔菲艾斯有些腼腆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将电脑的屏幕转过90度,放在桌上两个人都能看见的位置,开口道:“很棒……我只能说很棒。文章的结构很完满,情节也足够精彩,尤其是对心理的刻画非常吸引人。”

他顿了顿,开始一面从头浏览文章,一面提出一些意见:“不过,有的地方还可以更完善……比如这里,对这个场景的描写可以更细致一些,多一些镜头和视角的切换……这里对背景的解说有些累赘了,能不能用更简洁的语言表达呢?”


莱因哈特在桌子的另一端点点头,边听边在吉尔菲艾斯指出来的地方做上记号。

“对了,还有这里……这个车站那年好像还没建起来,不过这个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需要过后再查证一下……啊,其实像这种需要查资料的事情你可以全都交给我来做,这是我的工作。”

吉尔菲艾斯露出一个有些心虚的营业笑容,但是莱因哈特对此毫不介意,他把手朝吉尔菲艾斯一伸:“那,加一下Line?”

吉尔菲艾斯掏出自己的手机,解开锁屏递过去。莱因哈特在上面输入了什么,再还给他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由刚烤好的蛋糕和觊觎着蛋糕的白色猫咪组成的头像。

“看上去很好吃。”吉尔菲艾斯笑了,这回是真心的。

莱因哈特也露出了今天他和吉尔菲艾斯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表情让人完全无法将他与刚才那篇小说联系在一起。吉尔菲艾斯听见他不知是恶作剧还是认真地将音调提高了几分,说道:“你看上去也很好相处,编辑先生。”


至于忘记确认发表时的用的名字这件事,是吉尔菲艾斯收到对方发来改好的稿件的时候才想起来的,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年轻的编辑原本都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想了想又退出来,打开Line编辑了一行消息发过去:

“稿件我已经收到了。这次在杂志上发表时的名字,用本名就可以吗?还是有别的名字呢?”

过了十几分钟,消息标记成已读,对方发来回复: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

“就写这个名字吧。”

只改变本名的一部分,作为笔名使用的做法并不少见,不过通常情况下都是保留姓氏而改变名字,这位倒恰好反过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但吉尔菲艾斯决定不去过问。

“了解。”吉尔菲艾斯简洁地回复过去,又怕语气显得过于冰冷僵硬,加上了一个竖起拇指的熊的贴图。

“你还蛮像这个熊的。”没过几秒对方又发过来一个顶着小王冠的狮子贴图,补充道:“我是这个。”


吉尔菲艾斯突然意识到屏幕对面也是一个与他岁数相当的年轻人,他也拥有这个年纪的所有人拥有的活泼、习惯与可爱的地方。他可能会在晚餐的饭桌上抱怨母亲在菜里放了太多的盐,可能会在书店站着看书看到脚麻,时间再往前推两年,或许还会在清晨的电车里抱着双肩包打盹。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点进了莱因哈特的个人主页。但主页意外地很荒芜,看起来没怎么打理过,连封面都是系统默认的纯色图片,只有寥寥数条关于读书的动态,还有几张与另一位女性的合影。

吉尔菲艾斯把那些图片放大,他发现这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性。她有着比莱因哈特颜色稍浅一些的金发,绸缎一般铺满了整个脊背;眼睛在镜头前总是眯着因而看不清颜色,但五官的形状都十分精巧雅致。

是女朋友吗?吉尔菲艾斯这么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真可谓是天作之合了。看表情大约是一位温柔的女性,可以包容莱因哈特过于锐利的骄傲吧。

再往下翻一翻,有一张这位女性端着刚烤出来的蛋糕的照片。这么说来,莱因哈特头像上的蛋糕是不是也是她的作品呢?

吉尔菲艾斯刚刚产生这样的怀疑,随即产生一种擅自窥探别人隐私的罪恶感,默不作声地关上了Line。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年轻的编辑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天才小说家。

他原本以为这篇过于出乎意料的稿子会浇灭他这种说不清的热情,或者起码让他稍微冷静一点,但莱因哈特这个名字却愈发地神秘起来,它向吉尔菲艾斯展现出来三四种面貌,吉尔菲艾斯就想要知道藏在背后的三四十种可能。他甚至怀疑自己被美貌蒙蔽了鉴赏力,因为他觉得这个月收上来的三篇稿子没有一篇比得上上个月那篇让人汗毛倒竖的爱情小说。

所幸这种怀疑在下个周五的晨会上就被打消了,上个月的读者反馈数据告诉他,他人生中最为不自量力的这个赌局算是赌赢了。吉尔菲艾斯松了一口气,这不仅意味着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里不用活得胆战心惊,更意味着他可以再一次拨通那个号码,然后心安理得地等待一个新鲜的惊喜。

没过几天吉尔菲艾斯就收到了莱因哈特发给他的大纲。这次的约稿比上次更加自由,只要求主角要是年轻女性;莱因哈特的大纲比约稿要求还要自由,里面只写了标题《他的姐姐》,说是一位在战争中失去了视力的作家,与为了他的事业献出了人生的姐姐的故事。


这么简洁的大纲实在是没什么参考价值,可是吉尔菲艾斯没有要求莱因哈特重新发一份更详细的,只是在待办事项里划掉了确认大纲这一项。他把平整干净的手账翻过了几页,又四处加上几笔:

11月8日,探望格林斯梅尔豪简老师。

11月12日,确认参与本次短文企划的作家名单。

11月15日,向上个月的摄影师和插画家支付报酬。

11月18日,确认缪杰尔先生原稿的进度。

天气转冷,日落的时间也一天早过一天,吉尔菲艾斯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他的视线一会投向窗外层层叠叠的人工光点,一会又投向倒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脸,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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